16
我想了想,这人大概是原身的仇人,知道我修为废了来趁火打劫的。不过既然我身上有他要的东西,估计在他找到那东西之前我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还好我来的路上他没动手,阿箐那小丫头也是命大。
现在的问题就是我到底在哪,该怎么把小命保住,然后逃出去。
也不知道晓星尘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来找我。唉。
我记得今天晚上是有月亮的,现在周围一片漆黑,能见度不高,应该是在屋子里,窗户被封死了,光透不进来。
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好像是有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个挺大的碗,之前泼我脸上的水大概就是用那个装着的。
阿门。希望把碗砸碎了能割开绳子。
我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打量了那男人几眼,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忽悠他:“是你啊,刚才没看清。你抓我干什么,东西已经不在我这了。”
妈的!老子记住你的脸了!以后别落我手里!看老子不弄死你!
那人冷笑:“我不信,你能把那东西给别人?”
卧槽,好奇得我挠心挠肺的,那东西到底是啥!
我面不改色:“信不信由你。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你觉得我一个废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
薛小爷好样的!继续忽悠他!加油!
见他表情开始犹豫了,我再接再厉:“刚才我昏迷的时候你应该搜过身了吧?找到什么了?”
这么一说,那人果然信了。
他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把我拽得一个趔趄:“你他妈把东西给谁了?”
我心说呵呵我怎么知道。
我:“你打晕我之前,有没有见过跟我一起的那个白衣道人?东西就在他那,有本事你去抢啊。”
晓道长对不起先拿你顶个锅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QAQ
卧槽,等等。
也不知道晓星尘武力值怎么样啊,不会真被抢吧?!
我赶紧改口道:“不对!我记错了!不在他那,我前几天交给魏婴了!魏婴!魏婴你知道吗!”
嗯,这个武力值比较有保障。
那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呵,还想骗我?东西果然在那个穿白衣服的手里。”
我:“……”啊哦。玩脱了。
道长你自己保重。
点蜡。
17
绑匪要去找晓星尘。
我喊得撕心裂肺:“站住!!老子不许你动他!!”
说着还挤出了一滴眼泪。
我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的演技打了十一分,多出来的一分留给自己随便骄傲。
绑匪很不耐烦地又照着我后脑勺敲了我一棍子。
这次我早有准备,在他打过来的时候猛地一偏,棍子打在了我后背上。
然后我顺势往地上一趴,装死。
屋里太黑,那人也没看清到底打哪了,用棍子拨了拨我的肩膀,见我没醒,就很放心地锁上门出去了。
人一走,我就暗搓搓从地上爬起来,背着身子用手摸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碗。
噫。这个手感不太对啊。
不管了。
我把碗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嘭!”
连个缺口都没有。
我:=口=
日呦,这碗怎么是木头的。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计划A死在了第一步上。
然而并没有计划B。
我蹦哒着看了看四周,门窗都关得很严,我试着撞了两下,连个缝都没有。
唉。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晓星尘能在那个绑匪回来之前找到我了。
夜里有点凉。
我打了个喷嚏,委屈地靠着墙蹲下缩成一团胡思乱想。
也许我不应该企望晓星尘会来救我。
毕竟我们才认识了不到两个月,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麻烦他,赶路也在拖后腿,也没帮他做过什么。
我刚刚还很自私地把危险引到他身上去了。
他不来找我也是正常的。
真是越想越难过。
甚至有点想哭。
要是这次能活着出去,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对社会有用的人。
总之,快来个人救我啊!
随便谁都行啊嘤QAQ
18
不知过了多久。
我蹲得腿都麻了,才听见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
我以为是绑匪回来了,就站起来蹦回屋子中间准备躺倒继续演戏。
这年头像我这么自觉的受害者真的不多了。
给自己的敬业精神点个赞。
我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卧倒,就听“噌”的一声响,一道白色的剑光从外面打进来,劈开了紧闭的大门,擦着我手腕上的绳子冲过去,在我旁边的墙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我:=口=
啊啊啊啊啊啊吓死宝宝了!!!
我看了看被割开掉在地上的绳子,又看了看自己毫发无损的手腕,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的木门,以及墙上那条长缝。
卧槽是哪位英雄走位如此风骚。
我抹了一把脸,目瞪狗呆。
然后晓星尘拎着剑推开门走了进来。
月光在他的白衣和剑刃上镀了一层银辉。
简直自带深度磨皮加柔光美颜。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美人如诗。
我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
晓星尘一剑挑开我腿上的绳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多谢英雄!需要我以身相许吗英雄!”
晓星尘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那也行。”
他只当我开玩笑。
其实我还是有那么点认真的。
唉。
我问他:“你怎么找到这的?”
晓星尘:“直觉。”
……可以的,你这直觉堪比GPS卫星导航定位啊大兄弟。
我又问:“你看见绑我的那个人了吗?”
晓星尘点头:“见到了,过了两招,不小心让他跑了。你认识他吗?”
我有点小纠结:“我失忆之前应该认识,但我现在不认识了。”
然后我又心虚地补充:“他绑我是找我要一样东西,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就诓他说在你手里,你没生气吧?”
晓星尘笑:“我生气干什么?你还挺聪明,知道把人支出去。”
我心说还好你身手好,不然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恐怕这辈子都良心难安了。
我默默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转移话题:“晓道长,你刚刚那一剑好帅!!”
晓星尘:“其实我主修的是剑道,医术是顺带学的。”
我:=口=
哦,还是双学位呢。
19
第二天我给孟瑶去了一封信,问他我以前都有什么仇人,具体特征是男,三四十岁,比我高点,长得丑还不洗脚。
很快我就收到了回信。
整整十八页纸,按结仇的时间顺序,密密麻麻地用小楷写满了名字加身份备注。
我随手一翻,只见最后一个名字是“王老二”,括号里备注“山下卖咸豆腐脑的”。
咸那个字下面还加了着重符号。
我:“……”呵呵。
我直接把那厚厚的一叠纸扔到了一边。
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好嘛!
凶手确定不下来,接下来的路程里,晓星尘明显警惕了许多,时时刻刻把我放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我上厕所他都跟着。
我很感动。
可是你不要再盯着我看了我一紧张就尿不出来嘤QAQ
不管过程多么的羞耻(……),在晓星尘的保护之下,我还是平安地到达了抱山一门所在的仙山。
拜见了抱山散人之后,我就跟着晓星尘去了他住的院子。
晓星尘的师姐——也就是魏婴他妈——藏色散人听说之后,还特意给我送了一筐零食过来。
道理我都懂,可她送大枣花生桂圆莲子是几个意思?!
你们到底都误会了什么QAQ
我又想起了魏婴。
这一脉相承的脑回路。果然是亲生的。
20
晓星尘准备好了需要的药材和器具,用薄薄的刀片给我的指尖放了血,滴在一个浅口碟子里。
看他一边煮药,一边在纸上记录着什么,我突然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见过他这种认真写字的模样。
啧,似乎还缺点什么?
如果脸上再添……
“阿洋。”
思绪被声音打断了。
我没好气地瞪他:“干什么!”
晓星尘一脸无辜:“我就是想说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院子里随便逛逛。”
你真的不是嫌我在这里站着碍事吗喂!!
我干脆拉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我不无聊,我就想在这看着。”
晓星尘无奈:“都是些药材,有什么好看的。”
我:“可是你好看呀。”
晓星尘手一顿,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就这么看着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居然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梦里仿佛有一只很温暖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客房的大床上了。
我特别开心地跟晓星尘问了早:“早上好啊晓道长!昨晚是你把我抱回来的嘛!”
晓星尘看起来有些遗憾:“不是我……昨晚师父来给我送一味药材,见你睡在椅子上,就顺手把你抱屋里去了。”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一脸懵逼:“男,男女授受不亲!你师父怎么能这样!”
晓星尘:“我师父比四个你岁数加起来都大了,把你当晚辈疼爱,不碍事的。”
我:=口=
抱山散人至少比我矮二十厘米吧!!啊?!
我默默脑补了一下她抱着我的画面……
嘤!不想活了!
虽然心情有点低落,我还是亲自下厨熬了一锅蔬菜粥,还蒸了一笼糖心包子。
晓星尘给自己舀了一碗粥,尝了一口:“很好喝。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我:“那当然!小爷无所不能!”其实三年前熬的米糊糊还有夹生米呢Orz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吃到的美味都是以小师妹无数次拉肚子的代价换来的!!
晓星尘把热气吹散了一些,笑道:“那你能经常熬粥给我喝吗?我很喜欢。”
我被他的笑容晃了眼。
——“嗯。”
— To Be Continued —